刘海直赌到东方泛白,赌局子散了,才意犹未尽地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挺愉快地哼哼着。
赌到后来,无赖们见刘海确实不在乎背上那只乌龟,也来了兴致,对刘海的称呼也就变了,由“刘海”变成了“老八”
或是“老活”,或是“刘八哥”,刘海也不在意,应得还很脆生,好像他的名字本来就不叫刘海似的。
刘海独苗一个,行八对他来说,似乎是降了等次,可刘海笑嘻嘻的,对一下捞到七个哥哥很得意。
摇摇晃晃走到院里,见西厢房的窗已经黑了,刘海咕噜道:“娘的!”径直钻进柴房,倒在柴堆上,一倒下便扯起了呼噜。
呼噜扯得山响,连老鼠都吓跑了。
在刘海睡觉期间,混混们已将“老话”这个外号传遍了全镇子。
刘海要不是混蛋一个,那才怪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刘海觉得腿上一痛,醒了过来:“谁这么…缺德!觉也不让睡!”接着就是一个大大的呵欠,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没有声音。
刘海抹掉眼屎和眼泪,怔怔地看了一下。原来是吴星立在门前,冷冷地望着他。
吴星腰里系着围裙,大约是想抽柴做饭的缘故。可刘海居然就睡在柴堆上,也不怕硌得慌。
刘海见是吴星,连忙跳了起来:“原来是你,对不起对不起!”
吴星的眼光冷得能冰死刘海。
刘海打了个寒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做饭吧,我肚子饿了!”刘海转开眼睛,不敢看她。
因为昨晚的情形实在是太尴尬了。
吴星正在和牛倌寻欢,自己却推开了门。
实际上刘海当时想关上门就走的,也不知为什么他竟走了进去,真是神差鬼使!
走过去却只是为了取钱,还说了许多抱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