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混乱的荀安如仿佛突然找到了可以支持自己的心理依撑,目光顿时严厉起来,“一定是有人指使你陷害王爷对吗?是谁?是谁叫你这样做的?”
佩儿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她,“姑娘,我是卖了死契的奴婢,十二岁就跟着您,我为何要受人指使,平白诬陷您的夫君?”
“你也知道凡事要问为什么!”荀安如踏前一步,声音从来没有这般尖锐,“王爷他是皇室宗亲,萧氏的子孙,于家于国,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你既然说自己没有理由诬陷他,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要勾连东海,为什么?!”
“我不知道!”佩儿崩溃般地扑倒在地上,掩面哭泣,“我只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啊!”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荀安如扶着身边的小圆桌站了起来,步履虚软地走到开敞的窗边,迎着朔寒的湖风,想让自己滚烫的头脑冷却下来。
佩儿停止了哀声哭泣,手指抠着地面,低声问道:“姑娘打算如何处置我?”
“我不知道……”荀安如发丝凌乱,语声低喃,“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送得远远的,以后再也不见……”
“无论姑娘是当我疯了,还是当我别有用心,这都无所谓。可世上有些事,不是您闭上眼睛,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的。”佩儿跪行到她的膝前,含泪抓住了她的手指,“我求求姑娘,就算是为了您自己好,找个机会,派人翻一下府里的荷塘吧……如果真的没有那盆东海的夜光珊瑚,至少您的心里,可以稍得安宁……”
温热的泪水滴在手背上,灼烫感却印在心头,荀安如将远眺湖面的视线拉了回来,嘴唇翕动了两下,似乎想要对她说什么,最终却又未曾出声,背脊僵硬地望向前方。
佩儿察觉到不对,惊恐地回头一看,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
楼梯口边,萧元启腰悬佩剑负手而立,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