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无爵无职的长林府次子,在京城素来没什么人特别留意他的行踪,但萧平章的逝去明显改变了这个格局,梁帝又特旨命兵部为他签发了临时节制甘州营的书令,再想和往日一样不受到各方关注,显然已经不太可能。
只不过有能力敏感察觉出最新动向的人,大多也都谨慎而又聪明。长林府正在重孝之期,承接亡兄遗志又是件值得嘉誉之举,无论内心深处有着什么样的思谋,至少明面上整个朝堂表现出了完全一致的支持。即使是荀皇后也只敢在屏退左右之后,在她的兄长面前抱怨了两句,“这才死了一个,就又送一个出去。老王爷是生怕北境的兵权落到其他人手里了吗?”
令她失望的是,荀白水皱起眉头,并未附和,“娘娘,这样的话出口,对人对己皆是无益,即便是私底下,也请您不要再说了,若是不慎传到陛下耳中,对您和殿下有什么好处?”
扶风堂每日都有人到长林府看诊,很快也得知了这两条消息。杜仲走过一趟北境,深感自己在繁华帝都消磨了太多的男儿志气,于是禀明了老堂主,决定再度前往边城。蒙浅雪的日常调理素由林奚负责,她思来想去不能放心,也默默收整好药箱,打算陪同一起出行,至少也要陪到琅琊山上,将她亲自交到一双稳妥的手中。
整整两天匆忙有序的准备之后,诸事看来已经妥当,萧平旌心事沉重,不愿再多淹留,禀明了父王,将出行之期定在了后日。
东青这几天一直闷声安排着蒙浅雪的行前扈护,临到出发前一天,还要去把诸如马蹄铁钉没钉好,马车轴承有无裂纹之类的细节重新再过一遍。直到完全放心,这才回房换了衣裳,自己一个人牵了坐骑,悄悄从府西的侧门走出。
孝期并不待客,老王爷的身体又不好,长林府的正门已有多日未开,西侧门外的夹道内更是人迹渺渺,十分清静。东青挽了缰绳,正要认镫上马,右肩突然被后方一只手拍了拍,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