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劳碌。王城那边夜凌宫学的疫情也很严重,我得马上赶过去了……”
母亲嗓音模糊地道了谢。淡淡的药香飘来,体内求生的渴望从来没有那般强烈,原本连指尖都不能移动的他,居然强撑着从枕上半抬起身体。
然而递到中途的那一粒药丸,却在他眼前被犹疑不决地收了回去。
“好孩子,刚才大夫说的你也听见了……宫学那边疫情严重,娘很担心你弟弟……”母亲伸手轻轻摸着他的脸,眼中泪珠滚落,“不是娘不疼你,可弟弟是夜凌子,你、你也一定愿意,把这最后一颗药让给他的……是不是?”
他愿意吗?当然不愿意。双胞的血脉又能怎样,骨肉的温情又能怎样?所谓的疼爱,所谓的一视同仁,在性命面前都是一片虚假,这个世间最为实在的,莫过于自己活着。
濮阳缨半仰起头,看着石槽上方林立的刀尖,喃喃道:“这个生死之局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转身直接离开。萧平章,我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蒙浅雪猛然从昏睡中惊醒,恍惚间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噩梦,却完全想不起任何清晰的细节,唯有急速跳动的胸口,还真切地回荡着梦中的余悸。
庭院中传来荀飞盏刻意压低的声音,她抹了抹被冷汗浸湿的额发,起身走到门边细听。
“算行程,平章今日应该就能从翠丰营赶回来了,他提前说过,并不认得什么是玄螭灵蛇,如果要确认濮阳缨手中真的有解药,还得请一位大夫跟我一起去,不知哪位合适?”
杜仲询问地看向老堂主和林奚,问道:“那我去吧?”
他的确是一个妥当的人选,黎骞之点头首肯,叮嘱道:“你最清楚毒性,也知道我们现在走到哪一步了。关键时候该怎么建议世子,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荀飞盏赶着要走,不等杜仲应答便扯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