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汤药,再观察了半个时辰,老堂主将他翻成卧式,尝试在背部行针。就这样忙忙碌碌看护了一夜,凌晨时林奚重新把了一次脉,神色依然未见轻松。蒙浅雪心里害怕不敢多问,察看着三名医者的表情,几乎忍不住要哭出来。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若是自己都熬不住了,如何照顾病人?”黎骞之是在场诸人中最稳得住的,直接下了令,“请世子妃,还有奚儿,你们都去厢房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来替换我们两个。”
林奚知道师父所言有理,也未执拗,拉着蒙浅雪到侧廊的厢房躺下,担心思绪过乱睡不着,还喝了几口安眠的药茶,总算勉强睡足了三个时辰。
再醒来时已近正午,蒙浅雪在旁边榻上依然呼吸低绵。林奚轻轻坐起,给她将滑落的毛毯搭好,悄无声息地又来到临时药厅中,朝里间看了一眼。
萧平旌仍是安静地平躺着,黎骞之闭目盘坐于榻前,似在凝思,又似在小憩。杜仲一直站在角落的木人前思索,见林奚进来,忙道:“姑娘,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林奚一面挽紧松落的长发,一面快步走了过去,“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先抛开故意服食霜骨用以练功的阴邪之法不谈,咱们单说解毒。霜骨毒性发作之前,可以自行服用玄螭胆消解,而发作后,就只能靠他人药毒相融施以血疗,其间最根本的区别,便在于病患毒发昏迷,不能自行催运药力解毒,所以需要外力相助……老堂主和姑娘忙这两天两夜,主要就是在找这种外力相助的方法。”杜仲的手指从木人头顶的要穴处逐一滑下,“但到目前为止,除了原本知道的血疗之术以外,咱们尝试的各类针法,各种药物调配,都没有办法催行病患的气血。由此看来,外力催行这个思路,其实就是一条死路。”
“所以你的想法就是……只有死路?”蒙浅雪的声音突然从门边传来,她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