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淡淡笑了一下,“但圣驾不在,禁军事务应该还有调改的余地,所以我冒昧开这个口,请你连夜安排一下,告几日假,明早开城之时,到东门外等我。”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自然是平旌的事情更要紧,但有差遣,无所不从。”
萧平章欠了欠身以示感谢,转头又看了看萧元启。
“明早开城之时,东门。元启明白了。”萧元启不等他吩咐,主动应道。
萧平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借力站了起来。荀飞盏二人也知道眼下不是淹留之时,全都随之起身,行礼告辞。
半空残月细如金钩,斜挂于挑檐之上,忽明忽暗的点点星光布满天幕,愈发显得夜空幽邃。萧平章模模糊糊地想起了平旌出生的那一晚,也是同样的残月,同样的星空。他陪父王在外厅等候,听着中庭的树叶飒飒作响,十分困倦也不肯去睡,父王哄不动,便抱他睡在自己怀里。沉沉一觉,被哭声惊醒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移到了母亲的房间。床前多了一个摇篮,墙角燃着淡淡的线香,母亲的手安抚地盖上他的额头,柔声笑道:“吵醒你了?这是弟弟……你看,他多结实啊……”
广泽轩的庭院中古树参天,叶落惊秋。萧平章缓缓走上石阶,来到平旌的床前。一直守候在旁的蒙浅雪听到声响,红起眼睛仰起头,偎进了他的怀中。
“你知道吗?平旌生下来就特别壮实,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见他生过重病……”萧平章俯身在床头,定定地看着小弟的脸,“他十三岁那年偷跑到北境,父王把他赶去左路军待命,结果遇到奇袭,被困在烟瘴山岭两个月,到最后几乎人人都有伤病,他却一点事儿都没有。长辈们都说,真不愧是将门虎子……”
蒙浅雪含泪握紧他的手,“所以,这一次他也不会有事的。”
萧平章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小雪,我有话跟你说。”
门外的廊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