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濮阳缨冷冷地一笑,眼底漾过幽沉的波纹,“你以后自会明白。现在不用打听长林府的消息了,出城去通知渭家三兄弟,就说时机将到,让他们做好准备。”
韩彦急忙弯下腰,恭声道:“是。”
暴烈的雨势一向不能长久,持续到近晚便温和了下来,次日转为淅沥,又缠绵了几天后终于云收雨散。等到了梁帝允准长林王父子出京的日期,一片碧空已是澄澈如洗。
萧平章头一天就已经把离开前该讲的话嘱咐完了,先跟蒙浅雪说府中上下和二弟全靠她主持大局,回过头又郑重托付平旌照顾大嫂和整个长林府,使得两个人都深感肩上责任重大,绝对不能再随意散漫。
外间禀报车马已齐备,萧平章系上披风来到主院,临进门时看到元叔在廊下给他打了个含义不明的手势,不由一怔,急忙加快了脚步。
萧庭生已经换好了出行的衣袍,手里松松握着一封信函,站在窗前眉目低垂。
清亮的晨光下,岁月与风霜留刻在他面上的纹路显得格外清晰而又深刻。
萧平章的视线掠过父王掌中的白色信函,心头顿时一凛。
绢面素封,乌麻短穗,当为王爵丧报。
“今天一早送到的,”萧庭生依然看着窗外,眸中微现泪意,“南境穆王爷……上个月去世了。”
穆王府镇守南境路途遥遥,不常来京,萧平章只见过这位穆王爷寥寥数次,所知不深,只记得他每到金陵,必会入长林府祠堂进香,与父王把酒叙旧,时常一聊就是通宵,显见在过往的某段岁月中,他们的关系曾经非常亲近。
萧庭生的手指慢慢抚过丧报平滑的封面,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个乌木盒,盒内已经收藏了数份不同制式的白封,这封丧报被轻轻地放在了最上层。
“除了琅琊山以外,在这个世上曾经真正认识过他、心里还记得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