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旌仰头想了想,“大概要等东海使团离京之后吧。你不用着急,他们待不了几天。”
东海与大梁一向交好,联姻、边贸通商皆已历数朝,多有定规,若是抛开淑妃的事情不提,此次使团来京更像是一次礼节性拜访,确实费不了多少时日。
对于墨淄侯的缺席,东海使臣勉强解释为因病返程,在金阶之下再三叩首请罪。萧歆敲打了他几句之后发现,对于国中所出的这位第一高手,东海国主显然并不能完全管束,使臣应答之时十分尴尬,暗暗还有些盼着大梁能收拾他一场的意思。
淑妃的祭典安排在她生前所居的金华宫,按东海之礼大约需要一整天的时间。荀飞盏刻意将四周安防放得很松,可惜一直等到最后焚表收祭也未能瞧见墨淄侯的影子,连主祭的东海使臣看上去都有些失望。
“墨淄侯对最后的祭礼不感兴趣,京城又已经安静了这么久,是不是可以推断他已经走了呢?”萧平旌站在养居殿南侧的一处高台之上,转头询问身边的荀飞盏。
荀飞盏一面警戒四周,一面道:“他再是绝世高手,多留一天还是会多一分风险,反正我想不出他还有什么不走的理由……”说到这里时,他的视线刚好经过下方宽阔的庭院,突然间停了一下。
萧平旌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萧元启一身素服白衣,由两名内侍引领着正走向养居殿前的长阶,不由想起了他那日所说的话,有些感慨地问道:“荀大哥,令尊大人去世时,你几岁啊?”
“七岁。”荀飞盏瞟了他一眼,“干吗突然问起这个?”
“我习惯了有父兄护持,倒是真的从没想过孤身一人的滋味……”
“谁不知道你受宠啊,又在这儿跟我显摆什么?”荀飞盏开玩笑地逗了他一句,但其实很清楚他这句话从何而来,叹了口气道,“人逢巨变,都会觉得伤痛难熬。可外人能否感同身受并不重要,将来何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