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旌的眉眼一向更随长林王妃,此时扬起双眉的模样宛然带有她生前的影子。萧平章怔怔地看着他,突然觉得异常思念母亲,一时间什么话也不想再说,只轻轻摇了摇头,道:“大哥有些累了,你也先回去吧。”
正月未尽,廊下积雪犹在,莹莹的反光斜斜照亮他半张侧颜,一眼望去肤色竟似白得透明。萧平旌心头疑云沉沉,想要追问,却又不能再问,只得呆呆地看着兄嫂二人转身离去,留给他一片寂静与茫然。
尽管素日里总是吵吵嚷嚷,抱怨说父王偏宠,但在萧平旌的内心深处,他很清楚自己得到的关爱并不比任何人少,也完全相信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彼此间都是绝对的坦诚无欺。
他从未想过父王和兄长居然会另有秘密,更无法忍受此刻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就好像无缘无故被扔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茫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元叔从书院内走了出来,向这边看了一眼,但不知为何,他竟没有过来说话,而是快步穿过侧门,朝外院走去。
萧平旌突然间觉得有些生气,跺脚转身,闷闷地回到了他的广泽轩。晚间东院侍女提来两个食盒,说是世子已早早睡下,请他今晚在自己院中用餐。
盒中菜肴被一一拿出,其中数碟细点仍是蒙浅雪亲制,萧平旌呆呆看了片刻,全然没有胃口,只携了一壶清酒,纵身跃上屋顶,头枕青瓦仰首喝了一大口。
入夜风起,空中月已残缺,斜挑在扶疏的枝影间,光晕浅淡。萧平旌边喝边放空思绪,不知不觉酒壶见底,人也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东方刚刚破曙,一缕微光带来稀薄的暖意。萧平旌揉着脸坐起身,觉得额角抽抽地跳疼,跃下屋檐,回房叫人打水洗脸。
他的酒量向来很好,一壶清酒算不得什么,只是一夜风露睡得不稳,多少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长林王素不喜繁礼,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