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飞盏哪,平心而论,宋浮的手段虽错,但这顾虑却非无中生有。若是我大梁兵权能稍得平抑,不仅东宫安稳,对长林王府本身,其实也大有益处嘛。”
荀飞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平章差一点就死在甘州城,你却说对长林府大有益处?”
荀白水轻轻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我大梁以往旧例,皇子封王之后,即便委任军务,也必定会四处调防,这么做所为何来?不就是因为宗室中人离皇权太近,警戒异变而已。像长林王爷这样统兵数十年的,你想想以前可曾有过?”
“这怎么能一样?人人皆知,老王爷只是先帝收养,并无宗室血脉!”
“就算是这样吧,可军功太过、兵权太盛也一样是历代大忌。别的不说,长林王府的二公子,无爵无职,走出去却比正经侯爷还要令人退让三分,等闲的将门之府可有如此声势?”荀白水一面察看着侄儿的脸色,一面向他倾过身去,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朝野内外多少人,暗中提起萧平旌时都叫他什么吗?”
荀飞盏不由一怔,“什么?”
“叫他小林殊。”
荀飞盏的眉睫顿时一颤。
林殊。
昔年威名赫赫的赤焰少帅,金陵城里最耀眼的一抹亮色,纵横沙场从无一败的少年将军。以他为长林二公子的类比,听上去似乎算是夸赞,可林殊十九岁便冤死梅岭的最后结局,整个大梁天下又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赤焰一案的起端,便在于帅门之府声名鼎盛,而主君却猜疑难容,虽然最后能得先帝洗雪,清名留存,但阖府覆没之悲,也实在令人哀叹。
荀飞盏眸色深深,问道:“老王爷知道这个说法吗?”
“暗中流言,谁敢明着跟他老人家说呢。”荀白水放缓语气,继续劝道,“飞盏,你要相信叔父对长林府并无恶意。如果在陛下当朝时,能提前分离兵权,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