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请叔父解释一下,这是什么?”荀飞盏徐徐转过身,语调如冰。
荀白水的书房是他日常在府中料理事务的地方,一向侍候周全,内间有近身僮仆端茶磨墨,外厅两个书办随时待命,庭院内还有四名护卫。荀飞盏冲进来时,荀白水最心腹的内卫荀樾正在廊下跟后院管家说话,眼见着这个阵仗不同往常,急忙赶上前察看,结果刚走上台阶,里头的僮仆书办已纷纷奔出,首辅大人随后来到门边,喝令所有人全都退到中庭,自己在内关上了门。
返身走回小茶室这一路,荀白水的步子迈得很慢,脑子里快速思索着该怎么解释安抚,可一直到重新站在侄儿面前,他也没能找到万全的说辞,只得先行否认。
“要说这个手印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是何时何故留在这里的,叔父我真的不知道。在今天你冲进来之前,我甚至都没有注意过它。”荀白水摇着头笑了一下,“看你这么气势汹汹的,想必不是个寻常东西吧?”
荀飞盏锁住他眼眸看了许久,语调依然冷肃,“鬼域无影,幽冥暗火……除了段桐舟本人,谁也留不下这样的印迹。”
荀白水脸上立现怒意,“段桐舟?怎么,你怀疑我与宋浮的案子有什么牵扯?若真是如此,他被三司提审之时,为何自己不指认我呢?”
“宋浮的心思我不想揣测,”荀飞盏面色紧绷,“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请问叔父,逃犯段桐舟……可曾来过这间书房?”
荀白水恼怒地一拍桌案,“放肆!”
荀飞盏丝毫不为其怒气所动,目光坚稳如铁。
这个侄儿有多倔强,荀白水比谁都清楚,眼见疾言厉色镇不住他,只得放缓了语气,无奈地道:“……宋浮一向得意自己有个能干的师爷,确实曾经……带他来府里见过我,替我料理过一两件小事。但除此以外我跟他再也没有其他交往,大同府的事更是与我完全无关。”他抬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