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隔壁的引线一点燃……你想象一下吧。只要里面开始血肉横飞了,我就不信靖王得到消息后还沉得住气,悬镜司外面围着那么多巡防营的人,一大半现在都由靖王的心腹部将率领着,难道他们忍得下心一直眼睁睁看着?只要靖王的人一激动,贸然加重兵力,投入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事情自然越闹越大,闹大了,他再想撇清就不容易了。而我,也绝对不会再给他任何洗刷自己的机会。”
言阙垂下眼帘,沉默了许久,方缓缓抬起头来。“夏兄,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
“你有没有想过,当火雷的引线被点燃的时候,你的徒儿夏冬在哪里?”
夏江抿紧了嘴唇,眼睛的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之为情感的东西。“她近来的表现让我失望,她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悬镜使了。”
“在你的眼里,她只是这样的存在吗?那个小时候就跟着你学艺,一直尊敬你服从你的徒儿,就只是这样一个存在吗?永远是利用,欺骗,再利用,到她有所察觉,实在不能再利用的时候了,就毁灭……”言阙一字一句,悲怆而无奈,“夏冬何其不幸,投入了你的门下,又何其不幸,没有及时看清你的嘴脸。”
“你说话开始不好听了,”夏江丝毫不为所动,“怎么,有点儿沉不住气了?现在后悔还不迟啊,言侯,你当年已经选错过一次立场了,难道还想再错一次?”
“对错只在自己心中,你认为我错,我又何尝不是认为你错。”言阙摇头叹道,“但是我想告诉,你可以不相信情义,但最好不要蔑视情义,否则,你终将被情义所败。”
夏江仰首大笑,笑了好久才止住,调平了气息道:“你这些年只有年纪在长吗?如此天真的话还说的出口?其实被情义所败的人是你们,你们本来应该是有胜局的,却又自己放弃了它。当年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
言阙再次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