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斜阳洒在马邑城中,加上天边的晚霞,映得到处一片金黄。
马邑城北,一个大约二十六岁的壮实青年扛着铁锄进了一处宅院,院子里堂屋前,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正坐在一把胡椅上低头缝着一件衣服,针脚密密而整齐。
看到青年进来,妇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大儿回来了,可曾见到高将军?可曾打探到小二的消息?”
青年是妇人的长子张泛,他放下锄头,摇头道:“阿母,高将军好歹是领兵好几万的大将军,孩儿哪能见到他,再说文远当初早早被丁使君派去了雒阳,与高将军也不是一道的。”
这时从堂屋里出来一个大约二十四五的年轻妇人,却是她的儿媳李兰,李兰笑道:“阿姑,你天天念叨小叔子,他从军去了,想必不得自专,哪能轻易回来,小叔子是个有本事的人,将来回来,必然能光耀我张家。”
“阿兰!当初就不该让小二去从军,留在郡中便好。”张母叹了口气:“他父亲老实本分,还被胡贼所害,何况小二去打仗,要与人拼命,刀剑无眼,姎还听说原来的董使君在雒阳杀了天子,又杀了丁使君,死了很多人,小二跟着丁使君,不知怎样了,姎怎能不担心,不知多少次梦里惊醒,只恐再也见不到我的小二……”
说罢她不由眼睛发红,泪如雨下。
李兰忙过去将她扶起来,和声道:“阿姑,小叔子做事稳重,胸有大志,阿姑当初不是鼓励他为国效命麽?”
“是啊。”张母叹道:“姎期望他有出息,为国家效命,做个好官,做些好事,可是一想到他在战场上凶险,生死难料,心中就总是担忧。”
李兰劝道:“小叔子不是时时传来书信,还托人送回布帛和钱粮呢,他在军中定然不错的。”
“是啊。”张泛也急忙劝道:“文远武力过人,寻常十几个人也打他不过,怎会出事,阿母且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