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看着合不拢嘴的张辽拉着有些呆懵的马钧回来,心境恬淡如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如今感到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子了,事实上她并非未出闺房、未曾见过世面的女子,她前半生的命途很是坎坷,刚刚四岁便跟着父亲被发配到塞北,经受风霜,而后得罪了权贵又万里迢迢奔波到吴地,前后辗转十二年,几度坎坷奔波,又有母亲病丧之痛,她的经历比大多数同龄男子都要多。
这十几年中,她见过穷凶极恶,见过傲慢自大,见过阴险狡诈,也见过如父亲般的老好人,见过如卫仲道般博学多才儒雅之士,但如张辽这般人,她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觉得这个人很是奇特,时而是义无反顾的义士,时而是惩奸除恶的侠士,时而是威严霸道的将领,时而是言辞深刻的文士,时而又是有点无耻的无赖,时而又像个小孩子,便如现在。
看到张辽拉着马钧高兴的样子,蔡琰轻声道:“你刚才可是凶险的紧呢?”
张辽哈哈一笑:“大不了杀个痛快便是。”
“你是那种人麽?”蔡琰白了他一眼,纵然张辽难以揣测,但她几番与张辽交谈,总有一种知己的感觉,感到张辽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蔡琰这一白眼,黑白分明,那风情竟让张辽心跳加快了几分,他忙道:“快走,快走,莫要耽搁了行程,今日要在黄昏前赶到新垵县。”
蔡琰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张辽前行,又看到马车上的书,不由道:“王家的书忘了带走了。”
张辽笑道:“回头送还回去便是,王粲小兄弟可是个不错的人,不能失信于他。”
蔡琰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轻笑道:“谁敢动本司马的车,本司马让他从此再也不能动弹,你这话蛮是霸道有趣呢。”
张辽讪讪一笑。后面卫仲道看到二人说的热乎,眼里不由闪过急色,心念一转,快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