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若是旬月下来,雒阳百万百姓最终抵达长安的怕是只有十之一二!唯相国明察。”
董卓面色有些难看,虎视张辽:“汝莫非也要阻拦老夫迁都乎?”
张辽断然道:“迁都乃相国大计,属下怎能阻拦,只是想让迁都之事更加顺利。”
“嗯……”董卓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怒为笑:“文远倒是一番忠心,不过迁都之事,老夫已有计议,将黎庶结成小队,沿途以步骑驱赶,可令其蹈沧海,又岂敢为乱?”
张辽沉声道:“相国驱赶百姓入关,只因关中凋敝,本是为了充实关中人口,若是死伤惨重,又如何能充实关中?”
董卓一愣,随即摇头道:“文远过于看重黎庶了,区区黎庶,不过用来耕田、募兵、纳赋、服役而已,如同大河砂砾,何须舍本逐末,世家、名士、猛将、强兵才是根本。”
张辽反驳道:“当今大势,世家确实不容小觑,然而相国可能纳世家为己用?”
董卓面色一僵,有些恼羞成怒,他也知道,世家根本看不起他这个凉州出身的豪强。
张辽却不等他说话,便大声道:“自古以来,凡成大事者,纵不惠民,亦不扰民,辽未曾见有扰民害民者,相国欲中兴大汉,根基有二,一为世家,二为百姓,而今世家自矜,不附相国,相国当依托百姓,要以百姓为用,而非百姓为仇,又岂能无视百姓生死,断了另一条根基?”
董卓盯着张辽看了片刻,张辽神色沉着。
董卓哼了声:“文远此言过矣,黎庶手无寸铁,目不识文,何能为根基?”
张辽反驳道:“相国,恕属下直言,昔日正是朝廷不爱百姓,乃至张角之流有机可趁,黄巾之乱暴起,正是不爱凉州百姓,大失百姓之望,才有凉州乱起,乃至朝廷风雨飘摇,相国才有机会入主雒阳,执掌大权,而今相国在位,又岂能不恤百姓,留给他人取事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