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十米,是万丈深渊。
这里是比大坝更边缘的地方,四周的怪石犬牙一样对着黑暗刺出,好比是防御用的尖利钉墙。
再往外,是那片诡异的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但我总觉得,这片黑暗比在大坝上看,要更黑,更深邃了。
我们把信号弹放在边缘,试图让干燥的狂风吹干引药,裴青安静了下来,恢复了他一贯的模样,一直看着那黑暗。
身体在石棉服里很难受,在强烈的风下,衣服慢慢干了,我感觉自己不再流血,但石棉服上渗出的血块大得吓人,也就不敢乱动,坐在那里陪他发呆。
火药的干燥程度我们没法把握,只好尽量多吹一会儿,裴青发了一会儿愣,转头问我道:“你有没有听过狐仙的传说?”
我摇头,他道:“那是说,有一个书生,在一个洞穴里避雨,遇到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姑娘带他来到了洞的深处,发现里面深得要命,竟然是陷阱一样的世界,他在里面饮酒作了,非常开心。第二天,那个姑娘让他别走,留在洞里,他却又舍不得人世的繁华,还是走了出来,结果出洞以后,却发现世界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他在世上走了一圈,又回到那个洞里,想回到仙境里去,却发现那个洞穴只是一个丑陋的石头洞而已,里面什么也没有。好像是《聊斋志异》的故事。”
“你想说明什么?”我问道。
“我想说的是,如果那个读书的人从一开始选择不再出洞,结果会怎样?”
这个故事里的姑娘是一个妖狐,那么读书人如果不出洞,也许能和狐仙产生白娘子和许仙这样的感情,但是读书人必然有很多不可逆转的心结,比如说自己的父母和功名,所以即使过的再久,他还是会出洞。
“那,如果一个人抱着不出来的心情,到了这个洞里,即使本来知道那是个丑陋的石头洞,他是否能生活下去?”他问道。
“除非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