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能对话,风太大,一说话就被吹走,于是给他打了个手势,让他镇定。
他看了看手表的温度表,温度并没有上升,探照灯已经非常朦胧,并且很快看不见了,我们打开手电,四周的黑暗逼来,最后只剩下我们的手电光。
但凡是经过那种环境的人,终生都不会忘记,在一个绝对黑暗,狂风四起的巨大空间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被掉在半空,这种感觉太魔幻了。我刹那间在想,我在一个什么地方?如果我忽然失忆了,我可能死也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继续向下,风开始变小,四周非常的安静,手电能找到周围的雾光,好像自己陷进了一团棉花里。
慢慢地,我和裴青开始吧注意力放在温度计上,即使本来已经被石棉衣捂得大汗淋淋,我们还是感觉到温度开始明显上升了。
“小心,如果还有蒸汽,立即刹车。”他道。
我没理他,只是看了看压力表,准备打信号弹,一摸出来发现上面全是水珠。
“雾气太浓也会造成呼吸困难,到一定程度是打不出货的,就算发射出去了,它也不会亮。”他道,“有用早用了,早就说浪费时间。”
温度已经升高到七十摄氏度,我已经想脱衣服了,但我知道石棉服已经在隔热,脱了可能更热,而再穿回去就没用了。
裴青这时拉了刹车,好像考虑一下,如果温度继续升高,我们是否要放弃下落。
在他看温度计时,我忽然看到下面的绳索上,粘着什么东西,手电照去,我立刻发现,那是一个“人”。
这个人好像已经完全被烫熟了,几乎缩成了一团,无法辨认是谁,他和整个钢缆已经黏成了一体,很多肉汁像蜡一样淌了下来。
我有点想吐,也不知道是怎么忍下来的,裴青的面色我看不清楚,他不想说话,想必也不好受。
“怎么办?”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