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知道自己完了。落地之后他凭借着数十年的经验借着那些腐烂多年的树叶遮扮勉强掩去自己身上的味道向林外悄无声息地遁去。
范闲与那七位高手既然能够一直跟着自己来到穿越湖畔芦苇来到林中那自己身上一定有某种对方能够掌控的线头——肖恩将手堵在唇边强行抑住咳嗽的冲动二十年的牢狱生活心脉已经受损由树上落下的那段距离他甚至能清晰而悲哀地感觉到自己的大脑竟是比自己的肌体反应要更慢一些。
如果是二十年前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在那段落下的过程中轻松杀死范闲。就算树下有那七位使长刀的高手只要有这熟悉的北海雾相伴肖恩仍然有强悍的信心可以轻松逃脱。
只是……人都有老的那一天。
肩膀上的血口根本无法止住范闲手中那柄奇怪匕两截锋口都有些古怪血不停地往外流着肖恩感到身体一阵虚弱双眼里却闪出一丝似乎看破了什么的笑意撕下一截衣服单手一转竟就将血口压住了。
他的膝盖骨也碎成了几大块剧痛刺激着他的心神让这位垂垂老矣的密探头子依然在浓雾之中穿行着。
从树上落下来后虎卫领高达的那片如雪刀光割裂了他的腹部虽然他避得奇快依然止不住那处的肉痕渐渐扩张开来。黑衣渐成血衣。
肖恩身上受的伤虽然多而且重但真正让他感受到无法抵抗的还是脖颈处的那枚细针他不敢拔出来不知道后果什么只是觉得浑身血脉渐渐凝了起来往前行进的度也缓了下来。
他苍白枯老的手依然坚定地从树下掏出菌块生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这种红杉菌可以补血消毒。这处矮杉林是他数十年散很熟悉的地方。所以他选择从这里逃离不料仍然没有逃出那个年轻人的手段。
天渐渐亮了起来浓雾却依然没有散去白色的晨光在雾气中弥漫折散散着一股圣洁的味道。
鲜血终于从老人的身体上滴上了下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