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飞跑,费云的身子连连颤动,心脾奇痛,禁不住又昏死了过去。待费云睁眼醒来,只见在一间潮湿的地下室中,壁上有一盏燃亮的油灯,火焰如豆,映得一室昏黄。
他只觉万念俱灰,由不得潸然泪下。他想起岳洋之言,身入江湖,宛如为人作嫁,概不由主,直象是描绘自己,数十年来,虽在江湖中挣来小小名望,只因武功未臻上乘,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又与武林名手分庭抗礼,自知无望,不得不依附别人以便抬高自己在武林地位,转念又道:“稍时如不问费某便罢,若问拼着再受一次苦痛,骗他们身涉险境,使之比费某受苦万倍,方消心头之恨。”
他内心的话,因怨愤万分,不禁说出声来,而自己还不知道。
约莫一刻光景过去,壁角传来一声低弱的呻吟,费云一怔,循声望去,只见壁角一人卷在一处,由于灯光太弱,照不远,如不是呻吟出声,费云做梦也想不到室中还有别人。
费云凝视良久,听那黑影又发出一声呻吟,迟疑了一下,便出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黑影蠕蠕一动,微弱叹气道:“费老英雄,不想我们同一命运,唉,早知如此,在下何苦多事饶舌?”
费云大惊道:“是木少侠么?”
岳洋苦笑一声,没有说话。
费云黯然道:“事既如此,追悔又复何用,本少侠,你我有逃生之望么?”
岳洋苦笑一声道:“如有也是万夯之一的希望,实属渺茫,不过在下还比老英雄可苟延些时候,若朱贼天南之行,功成返回,在下或可活命。”
费云呆了一呆,不得其解,道:“木少侠,此话何意?”
岳洋道:“在下遍体鳞伤,也是为老英雄而起,朱贼人虽阴险狡诈,但最恩怨分明,在下为父寻仇,他认为理所当然,故在客栈中未加杀害,后因听信其友危词所惑,说在下与老英雄联手,心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