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之遥,已近一片乱林,秃干嵯呀,叶凋枝枯,满目凄凉。
严陵逸进入乱林中,忽闻林内传来一阵惊叱零乱语声,渐见清晰,忙身形一闪,隐在一株合抱树干之後。
只见十数条身影快步如飞奔来,严陵逸认出是戎云虎温蔚翔两人手下,一个阴阳脸汉子冷笑道:“这事透著大有蹊跷,那小子明明身负重伤奔向林中,怎麽遍无踪迹,林外数里方圆也未曾发现有他逃出足印,难道那小子会飞不成。”
“身负重伤,已然踉跄不支,那有会飞之理,邹兄又在说笑,我等不宜再耗费时间,令主之命不可违误,就此赶回天水南关。”
十数人远离乱林,树後转出严陵逸,两道眉峰浓皱,暗暗忖道:“兰州北厢城关掷石示警未必虚假,温戎二人与巫翰林勾结,诡谋暗害自己,一点不错,否则他怎会命属下赶赴天水南关,其中必有毒谋……”
“他们所说的身负重伤小子是谁?”
“不要就是吕松霖吧?”
双眉倏地上扬,提著温蔚翔躯体在乱林中四处寻觅。
一顿饭光景过去,乱林中阒无一人他正要放弃寻觅念头,忽闻一个低弱的呻吟随风飘送入耳,不禁一怔,忙循声走去,凝耳倾听。
走在一株三人合抱的古楠之下,忽地停下脚步,只觉呻吟之声出自树腹,抬面望去,距地三丈之上虬枝繁柯间,树身突现中空,如非细心观察是无法发现。
严陵逸放下温蔚翔,拔身一跃,站足柯枝探目凝视树腹不禁一怔。
那不是吕松霖是谁?
只见吕松霖已半呈昏迷,面色苍白如纸,额角冷汗黄豆般冒出,左肩上殷红血迹濡透,攒眉似忍不住痛苦呻吟出声,不禁唤道:“吕老弟!”
只见吕松霖身形一颤,猛然睁开双目,骇然张顾。
北瀛岛主忙道:“吕老弟休惧,是老朽严陵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