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人笑道:“玲儿,你怕了麽?”
青衣女婢轻摇螓首道:“婢子有何可惧,所虑的只是公主无法脱出重围。”
丽人不答,转面注另一位锦衣大汉道:“将这位相公送往我的舱中。”
锦衣大汉应声奔前,抱起吕松霖掠出。
舱外吕松霖此时被制穴道已打通一半,潮音上人所授绝学包罗万象,旷绝玄奥,他穷思苦学悟解口诀,终於被他悟出自行解穴之法。
他被大汉抱入陈设华丽的舟舱中,放在锦榻上,大汉退出,只觉船身晃动,悠悠飘浮,知已开航驶向下游,却不见丽人走入。
显然,丽人对他并无加害之意,却思忖不透霓裳公主既无相容之心,又不解开自己穴道纵之离去,其中道理百思不解。
他不禁想起仇宗胡生死安危,思潮起伏不定。
舱外寒风怒吼,心头充满一种悲怆凄凉感觉。
吕松霖徐徐长哼一声,闭上双眼,运行真气攻开受制穴道。
忽感数缕阴柔劲风拂体而过,真气豁然贯通,不禁睁开双眼,只见青衣女婢盈盈含笑立在榻前。
他不禁哦了一声,仰身坐起,道:“姑娘解穴手法高明之极,在下不胜感佩。”
青衣女婢抿嘴低笑道:“婢子那有如此精绝功力,是公主解开相公穴道。”
吕松霖一愕,道:“公主呢?”
“有事出舱而去,吩咐相公不可离舱,待离了险境再说。”说著又道:“公主命婢子送来酒菜,相公如果腹内饥饿,只管请用。”纤手望妆台上一指。
吕松霖抬目望去,只见妆台上放著一只有盖的提盒,盒隙渗出腾腾热气,忙道:“在下怎敢当公主如此厚待。”
话才出口,青衣女婢翩若惊鸿般一闪而杳。
吕松霖不禁一怔,心头一阵沉吟,犹疑不决还是不告离去抑或暂且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