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吗?我倒霉在先,他停弹在后,风马牛不相及,怎么能怪他呢?
“前辈,若如你所说,那岂不太滑稽了吗?”
“一点也不,除非你承认你的苦恼来自同样的滑稽。一点不幸与解脱也是挂不上勾的,可你却把他们看成了一回事,为什么?”
尤晶摇了摇头:“这是两回事,你不明白的。走上山岗,又下深谷,那人已不是她了,山改变了她。”
张三丰哈哈地笑起来:“娃儿,你满懂玄理的吗,怎么喜欢钻牛角尖呢?”
“女人的路是三角形的吗。”
张三丰微微一乐,走到雪地里去了。
他举止是自然的,落脚十分轻盈,看不出用了功夫,而脚下雪毫无痕迹。这是何等的超然,何等的洒脱,心中无一物。
尤晶自愧弗如,她还没达到这种“常”即“非常”之境,人若始终能与自然混成一体,那他所拥有的再不仅仅是功夫了。但这也没有感动了尤晶,她的心情仍然忧郁不开,或者说比刚才更糟了,她能看到的仅是自己的不幸。张三丰在雪地里走了两圈,向他们一招手,笑道:“来,我们在雪地里做个游戏。”
两人走到他身边去。他们不提气轻身就往雪里陷,绝没有老头子的飘然自如。
张三丰冲他们微微一笑:“你们两个娃儿都很聪明,能不碰到我抓到我脚底的雪吗?”
“不能,”方子玺说,“除非你能办得到。”
“这容易。”老道晃身向他们冲去。
与此同时,方子玺也滑向老道刚才站着过的地方,伸手抓起一把雪。
张三丰哈哈地笑起来:“好,这办法使得。”
尤晶觉得有趣,亦笑了起来。
方子玺十分得意,总算博她一笑。一个男人若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有所乐,那就太窝囊了。但他却没法儿得意下去,问题还远没有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