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云流,江白头,千山朵朵冷秀,百丈木石不开口,一片混沌,天愁人羞。东风里,看尽了兴衰,谁为自由斗;潇瑟刀腥任是苍蛇亦缩头,嘁嘁喳喳,评说风流,不谓血如火,但言白骨朽。看人间黄土场上凤依旧,哪是新歌,哪是问候?
雪是那么冷漠,那么广阔。轻飘的反光把所有的动人意趣分割成条状,这使人感到冷酷。
白龙峰的东西“太阳石”上,坐着三个人,这就是当代的三大高手。张三丰面南盘坐,萧洒如仙,山头虽冷,他的面色依然红润——不是冻的。云凌上人向西崦坐,双目半闭。宏法大师十分随意,半躺着。一副不问万般事,两袖清风任天然的样子。他们在一起谈了许久了,指点江山,论说时势。三人沉默下来,这也是一种交流。
这时,一道人影飞掠而来,犹如云中天鹅,自如挥洒。三人同时放眼看去。
转眼之间,来人到了他们近前,竟是吴畅。
张三丰笑道:“小友何来?”
吴畅冲他们一笑:“在下特来请教。”
宏法大师笑了:“少侠不解之事,我们恐怕也只会一问三不知。听说少侠胸藏万般武学,我们不敢与之相比。”
吴畅说:“大师抬举在下了,其实我知之了了。”
云凌上人说:“那也不妨事,一就是万,万亦是一,了了若是真种子,一样开出金银花。”
吴畅点头道:“大师高学,在下实在佩服得很,他日若有暇一定再来请教。这次我来是想请问另外的事。”
张三丰淡然笑道:“什么事呢?”
吴畅盯了他一眼,说:“天下的还原心法唯有印度的高明吗?”
张三丰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说:“那倒未必。法本无二,殊途同归;若到极处,法亦非法。”
吴畅说:“那我辈中人谁擅施赎魂术?”
张三丰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