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一片自茫茫,不了情也装,睁开一双儿女眼,千里唯有梦,哪有衣带香。
寒风急似马,载不得半点心肠,伸手千尺去,仅见雾与霜,放眼望,百峰刀山样……
吴畅在“妙月庵”等了有百天,直到百亿飞花从天降,白了山岗,也没见到慕容素的踪影。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乱了天地,他感到有些发冷。这也许是错觉,但真实的事实是:他浑身冰凉。冷也许来自心里,来自他不愿承认的隐秘处,但这无关紧要,更可怕的是与冷同行的还有绝望。在看不透的无边的雪天里,这绝望格外沉重。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山岗上,几乎成了“雪人”,却浑然不觉。他两眼冷视着前方,仿佛欲看穿什么。寒风怒吼了起来,天空中形成无数雪花的漩涡。雪下得更紧了,几乎要挡住人的视线,似乎它要用这天的大手把过去的一切与现在截然分开,让人无法追忆。
也许它成功了,吴畅此刻极力追寻三个月前的心境却办不到。这不在于时间的长短,而是他失去了某种先机。
依稀里,他记得中律门毁于一场大火,薛不凡吃了一刀,那不是致命的一刀。
在一旁,也许还有什么,他却记不起来了。
他曾经设想过会有什么,但没办法证实。
雪越发大了,吴畅仿佛感到自己在向下降,沉进雪海里去。若成一片雪花,那又怎么样呢?
蓦然,他觉得眼前有什么闪现了一下,忽地记起:在薛不凡逃走的瞬间里,有两道人影追去。不错,确有两个人在追薛不凡。
吴畅此时记起这事完全是无意的,而追踪薛不凡的两个人却是有意为之。薛不凡受了伤,这时追他无疑是对的。薛不凡毕竟不同凡响,要追上他也不易。
黄宁与妹妹几乎用了全力追赶,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没有缩短,反而更拉大了。
两人心下惊疑:他的轻功这么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