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大是不忍,不由垂下两滴眼泪,心想:“她花玉一般的容颜,哪知为了我竟憔悴至此,兰妹啊!是我辜负了你。”
因为是心中愧疚,忍不住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前额,果然与自己昨夜一样,烧得像一团火,惊得“啊”了一声。
大约是阮天铎手太冰,又出声惊呼之故,塞北观音突然睁开眼来,一见是阮天铎,才喊得一声:“铎哥哥”,泪珠便像断线珍珠,滚滚流下。
但却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你的病……好了么?”说时微现娇喘。
阮天铎见她自己病成这个样子,还记着自己的病,心中大是感动,忙拉着她的一双手道:“兰妹,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必是旧病未愈,昨天又受了凉,才病上加病的,唉!说来都是我不好,你不恨我么?”
铁若兰在床上摇摇头,目光柔媚,柔似水,媚似蜜,虽是流着泪,却展颜一笑。
阮天铎忙俯身探取出一粒“九转神散”,喂入塞北观音口中,又伸手取过床边的茶杯,喂了塞北观音两口热茶。
那塞北观音精神好了许多,好像阮天铎本身就是神丹妙药,见了他,铁若兰便病好了一半。
两人全都有很多话,似又无从说起,相对默然一阵,阮天铎才将那日铁若兰走后之事说了一遍。
塞北观音抿抿嘴,道:“我知道啊!那夜要不是我,你还渡不了河呢?”
阮天铎从怀中摸出那条罗巾来,一扬道:“这是你的么?”
铁若兰绯红一张脸,伸手便要夺,阮天铎早又背在身后,笑道:“本是你留给我的么?怎又要抢回去?”
铁若兰娇羞的笑道:“谁给你了?是突然见你来了,我遗失在马鞍上的,还我啊!”
塞北观音本是欠身坐起来抢罗巾,阮天铎将手背在背后,塞北观音病中无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伏身,正好扑在阮天铎怀里,娇喘得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