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正看见其心站在河边。
阿雄叫道:“胜齐的阔小子虽可恶,这姓童的穷小子更是可恶,咱们拖他下水呀。”
他这一叫,众孩童都向其心这边嘻嘻哈哈地涌过来。其心想要转身逃走,但是他终究不曾逃避,反而转过身来,面对着众顽童。
那吴胖子一把抱上来,众童拥将上来,一阵推拉拖扯,其心的衣衫也被撕破了几处,那阿雄尤其可恶,一拳打在其心的鼻梁上,立刻鲜血流出来,一群顽童如同疯狂了一般,嚷着撕打。其心手臂脸上都被抓破,鲜血淋漓。
他暗中吸了一口气,双腿用力一撑站起身来,但是忽然之间,想起一事他又悄悄吐出了那一口气,拳一松,毫不抵抗,任由那群顽童欺侮。
渐渐地脸上手上血流得多了,那些顽童看了都怕起来,一声呼啸,齐向后跑,霎时溜得精光。
其心从地上爬起来,伤口一点也不感到痛,只是热烘烘地像火烧一样,头脑昏昏的,在这一刹那中他有好多事要想,却是一件事也不能想,只是悄悄地站在那里。
阳光晒在伤日上,鲜红的创伤显得更是鲜艳夺目,渐渐地他开始感到伤处疼痛,这时,得得蹄声响起,邵华服骏驹的漂亮孩子又骑了回来。
蹄声渐缓,马儿终于停在他的身旁,其心始起头来,只见马上的孩子正也望着他,阳光照在他的头发上,泛出一片金黄色的光芒,那双又黑又大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女孩子长得也没有那么漂亮。
其心也静静地望着他,他忽然觉得这孩子对于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沉寂的气质中,带着一种亲近的味道,他期待那孩子先开口——
那孩子终于开口了,他只说了一句:“被人欺侮了么?报复呀!”
他说完这句话,拍马掉头而去了,其心听了这句话,心中猛然一震,如雷轰顶,似乎有一股热流在汹涌着、澎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