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影,疾然落在海面之上。
古沛一掌震飞了三独神君的枯竹杖,另一掌无比快疾之势,拍向三独神君,只听三独神君一声既惊且恐的闷哼,脚上一乱,踉跄自帆篷倒栽下去。
三独神君身形落至一半,蓦然伸出独臂,一拍桅杆,便斜射而出,飘身数丈,奇准地落足在浮于海面的枯竹杖上。
但见他身子晃了几晃,道:
“孩子——原来你竟是禅宗门下的高弟,失敬了!”从他话声中,已可听出真气浮散,分明受了内伤,随后,又听他冷笑数声,张口吐出一口黑血,独臂挥处,足下的枯竹杖,便破浪而去!
三独神君为人何等险狡,在他失足落下帆篷之际,却以阴柔掌劲,拍断了船桅,他一走,那根桅杆也如山崩一般,倒将下来——
古沛不识水性,但这时整个船身已沉没海面之下,他单足柱立在折断的残桅之上,游目四顾。
他想找一个可以立足之地,因为,这船冒出海面不足一丈,顷刻之际,也将随着这条破船,同沉海底了。
他虽不信自己真个会葬身在这无边无际的海里,但是,他却有些心慌,他太年轻了,不愿就如此地死去——残桅一截一截地向下沉没,海水一点一点地向上漫升——他几乎有些懊悔——
他宁可留在普陀山上,吃素,念经,与麇鹿同游,听僧侣的暮鼓晨钟——
他宁可熬忍饥饿之苦,耽在那自普陀航向浙东的船下舵板之上,不结识老孩子,也不结识苍鹰叟,更不与三独神君作这一场劳什子的“海上之战”——
世界对他是深具诱惑之力的,人间的一切,对他是新奇的,他太年轻了,人世固不知有他,他自然不知人间是怎样的?
他要知道的太多了……
他想知道的太多了——
太多了太多了——
但是,这懊丧来得太慢,而许许多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