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去,不理他了。
僵了半晌,马三魁只得腾身下驴,叹了一口气道:
“唉!想不到今儿个你倒真的发起驴脾气来啦,你哪年得了无名秃驴一点好处,方才听到他的声音,就不肯驮我上去了吗?……我又不是上去跟他打架的,哎!你这混账的老东西,可恶!”
老驴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叫了一声。
马三魁苦笑道:
“我骂你怎的,不服气吗?谁叫我一向宠你来着,留着你,我又不放心,好!同行同止,有我就有你,有你就有我,让你驮咱们爷儿俩上去,你又偏不肯……说不得,这回可只好我背你,先还你一点来世债啦!”
说毕,一躬身,钻到老驴身子底下,双手抓住四条细瘦的驴腿,往肩上一搁,叫声:“嘿!瞧不出你这老家伙到还有些分量哩!”
但见他足点处,凌空而起,一跃丈许,飞越了十数级石阶,兔起鹘落,轻蹬巧纵地翻越而上,转眼间消失于飞崖之下。
数百级陡峭的石阶,不消多时,便自翻身而上,他游目四顾,但见宽广亩许的平台之上,一片空寂,哪有人影?
马三魁背负老驴,怀扣着黑锅中的孩子,调匀呼吸,便又发声吼道:
“无名,你这秃驴,补锅佬好不容易驮着这惹厌的老家伙,上得山来,恁地却躲躲藏藏,跟咱家捉起迷藏来了,快些与我滚出来吧!”
半晌,只听头顶传来沉郁的话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百日面壁忏过之期,尚有一个时辰即将功德圆满,施主请在崖间稍待片刻如何?”
话声虽是平和,但却充满着抖颤之音,像是正在忍耐着无边的痛楚,马三魁不由面露惊诧之色,暗自疑惑道:
“这和尚是怎么啦?”
忖度半晌,又听他自言自语道:
“且不管他现下恁地,补锅佬寻了上去,等他一个时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