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演成今日之局的可能,才弄来这份文房四宝,以备万一。不想成分虽然极微极微,却偏成为事实,倒非始料所及的了!这可谓‘幸”,也可谓‘不幸’,究竟幸或不幸,尚难下断语,禅师更行甚么高见?”
尘玄禅师冷笑道:“焉知就不是串通合谋?”
张介寰微微一怔:“这老和尚果非寻常人,居然能想到我在山下叮嘱宗钟的要求葬在他爹爹坟旁的事,确也了不起!”当下讪讪笑道:“这话只好随禅师去臆测去,张某不想为自己剖白。”
尘玄禅师面现气恼,久久无言,喟然叹息道:“老衲武功机智,两不如人,人人彀中而不自觉!罢罢罢,老衲是认了命了!”说完振笔疾书,自己看了一遍,投笔叹道:“遗书一封,即烦面交本派三位前辈长老,按书行事,老衲就此落崖寻找宗钟的尸骸去了!”话一说完,不再回头,驰向峰头,纵身摔向深不见底的危崖。
张介寰殊不料他竟然已具殉葬之心,飞步赶到崖边,朝下望时,正见他一个身子,急剧向下直坠,一错眼,便已葬身云雾迷漫的无底深壑之中赫赫有名的少林一派掌门,就此结束他的一生了所谓惺惺相惜,张介寰逼死了尘玄禅师,如今却又禁不住洒下几滴英雄泪来。
他怅惘了一会,拾起尘玄禅师的遗书,怀着一颗沉痛而歉疚的心,一步一步下山了,绕到红花谷底宗如仪坟前,行了礼,默祝道:“张长秉钧谨遵公子生前的安排,如今一一照办妥当,公子英灵有知,当可含笑九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