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头,不禁又自言自语地,叹息道:“嗳!十五年前,这里,就是我的家。”
走进街口,一问行人,已知此地正是纸坊。
这纸坊镇,虽只是一条街道,但因系邻近省城的一处山地码头,故市面还颇热闹,他进了这长约里许的街市,自东向西,又由西向东,来回地走了一遍,见这街头巷尾,大道两旁,尽是些商店市集。
颇感诧异,暗忖:“爹爹在世时,并没做过生意呀?怎么全镇找不到一间有庭院的房屋呢?”
他又回到了西街口,瞥见有一年约五六十岁的老婆婆,正在井边汲水,不由心头一动,暗道:“这个,敢莫就是我要找的柳婆婆么?”
急步向前,冲着那汲水的老婆婆,作了个揖,问道:“婆婆,请问你,在十五年前,这里有一姓宇文的人家,他是住在哪里呀?”
那老太婆,将水汲起,放在井边,然后,才用她那对昏花而无神的眼光,向宇文杰上下打量了一番。
语声略带喘息地说道:“小哥儿,他这一家,已经没有人了,你问他怎的?”
“我就姓宇文嘛”,宇文杰问:“怎说他家没有人呢?”
“哦,原来你是他一家,”那老太婆又面含歉意地笑道:“他家不是住在镇上,离这西边两里远,地名官塘,有间偌大的庭院,那就是宇文家。不过,十五年前,宇文家老爷、太太去世后,由柳老太太又住了五六年后,她后来走了,这房屋就交给宇文老爷生前的一位老友,也就是这镇上的保正老爷,田文佼住着,这姓田的现在家里教书,好找得很,你去一找便找着。”
宇文杰道谢毕,回身向西奔去,转眼来到官塘,见这一带,稀稀落落的,也有百十户人家,内有偌大的院落。
由院内树林阴影中,隐隐现出前后两进房舍,后进且是楼房。
这时,想是塾中还未放学,屋内咿语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