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近四更,丁弃武仍然没有回慈云寺,而是在洛水之旁的浅滩上坐了下来。
天空中飘着雨丝,阵阵凉意并没有使他混乱的脑海清醒,听着呜咽的水流之声,他的心更乱了。
终于——
他探手怀中,也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木偶。
那木偶与白采萍的一样,只是看得出是个女的。
一幕十多年前的往事出现脑海之中。
那木偶是他所雕刻的,那时他最要好的朋友是白采萍,自然,那时候他管她叫黄毛,这对木偶他本来是全部送给地的,但她却只挑了一个男的,而且天真无邪的告诉他,他应该保有一个女的,而她则该拿男的,因为男的像他,女的像她。
这件事温暖了他的心,所以他也一直把木偶带在身边。
他觉得心中出了汗,木偶在他掌心中有一种粘腻的感觉。
他想不到白采萍仍然保留着那木偶,童年的往事,他还耿耿于怀,既然把木偶保留了十多年,自然也十多年来没有忘记过他。
“这为什么?”
这感觉是甜蜜的,但也是痛苦的,他忍不住咬牙低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留下那木偶,为什么你要跟我说那些话!”
他近乎疯狂了,又仰首向天,喃喃的叫道:“爹,娘在天之灵保佑孩儿,赐给孩儿勇气,帮助孩儿给您报仇!”
除了呜咽的河水之外,没有另外的声息。
雨下得大了,但他并不在意。
他答应了白采萍宽限三天,他要适守诺言,但是,他也知道,白采萍不会让他爹爹在家等死,他们会离开洛阳,甚至会离开中原,远走天涯海角,使他一辈子找不到他们。
但是,他并不后悔,因为他已经答应了白采萍。
他也不想胡瘸子或是二楞子监视白震堂的行迹,随他去吧。
然而,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