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老态,减少了大开大阖的威猛凌厉之势。
但,在跑江湖而言,已是“一流”的了,老头已收了拳式,向四面拱手抱拳,只有抽大气的份儿。
喝采声里,铜钱飞酒而出。
丑鬼捧着小锣,还没绕场收赏哩,小丑只好双手牵开百家,去兜雨落似的铜板。
偏偏兜不到几个,恶作剧的观众,还有把铜板向他全身乱扔的,把他摔得碌眼咧嘴,一副的奇怪滑稽表,又是一场哄笑。
小丑忙着拾钱,姑娘已被老头牵着手,走到场心,牛老儿打开场白:“假瓮装不了真酒,列位是识货的,让小女儿要酒瓮儿,列位,酒瓮顶在小女额头上,小玩意,那位多赏几个酒钱?瓮口上有个小官儿,谁个用白花花的把木官儿打落地上,连人带瓮儿奉送,江湖无戏言,一句话,请。”
原来酒瓮就在姑娘脚下,只见她莲钩一挑,那双重约二十斤装的碧绿翠酒瓮已一阵隐滚,滚上了姑娘的玉额上,还在滴溜转哩。
书生听得目光一闪,自语道:“这老儿贪银子,别连人也赔掉,岂不说着玩的,江湖无戏言,但愿太平没有事儿。”
观众在起哄叫好了,只见那个酒瓮在姑娘额上子,好象活的,时而直立,时而倒下,时而旋转,时而跳舞,带着一点影,一闪一闪的,仔细一看,靠着瓮口上,果然有一个三寸许大小的小木,油漆好像是新休的,五官分明,披着一件红绸做的彩衣,张开双手,蛮像样的。
书生迅忖道:“莫非是铁做的?中间是一根铁条,当然不易打落地上,何况酒瓮又铁得急,不易取准,倒底是江湖人不做赔本生意,只是,姑娘娇生生的,如果抛银子的太多了,别说全身会挨着,那张吹弹得破的脸儿被击中了,那才出丑呢!”
只见老头由怀中掬出一个铜丝做的面罩子,给姑娘兜耳套好,向西面一抱拳,道:“请,清。”
人已退回木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