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风尘奇土,虽然已数十年不在江湖上走动,但丰富的经验阅历,却知道这夜行人突在此地出现,不论是敌是友,定是有谋而来,而且与追赶方壶渔隐他们之事有关。
两人心念及此,不约而同地举步向那大树走去,待到走近树身之时,又是不约而同地猛然一惊,呆在当地!
原来树身之上,嵌着一片薄得有如蝉翼的白纸。
以这么一片薄纸,竟然能嵌人坚韧结实的树身之内,此等功力、手法,委实高明和罕闻罕见,两人乍然看来,那能不心神震荡,惊怔不已!
但两人究竟修为有素,定力极强,震荡的心情不过刹那之间,很快的又平静下来了。
瀛壶钓翁定了定神,望着那嵌在树身上的纸片说道:“管兄,我们半日时光,百多里路程枝节横生,迭逢事故,看来这片薄纸,只怕又是你我的惊魂符了……”
他微微-顿后,庄容正声地说道:“老朽可有自知之明,与其现丑,不如藏拙,请管兄把纸片起出来,看看上面究竟是什么名堂?”
管云彤听他说话的语气,似非故意谦辞,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功行右臂,力聚手掌,食、中二指挟住纸片,掌心紧贴树身之上,道:“钓翁既然客气,管某就只好遵命了!”
说话之间,纸片缓缓向外起出,大约过了一口长气的时间,已然全部起了出来。
要知把-片纸运力嵌入树身,固然极不容易,但要把纸片从树身上起出来,尤其是件难事,前者只须内功练到运力造物,无坚不摧的地步就可以做到,后者却非有刚柔并济,以力吸物的惊人火候不可。瀛壶钓翁见他竟能在一口长气的时限内,把深嵌在树上的纸片起出来,不由心生感佩,脱口赞道:“嵌纸人树的功力虽然惊人,但要比起管兄来似乎还要差……”
一语未了,突然从数丈外一株树身后传来一阵尖锐刺耳,阴森冰冷的桀桀怪笑,在眼下这等荒凉暗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