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版上的美好倩影;眼前看到的,已不是他心目中冰清玉洁,姿仪高华的师妹,而是一株冶艳、庸俗,任人采折的路柳墙花,不由暗忖:
“师叔高风亮节,一世侠名,他老人家遗骨未寒,你竟这么不求长进,抛却深仇,苟且偷生,不顾廉耻,下贱地与人……”
心念及此,只觉胸中热血沸腾,一腔炉火高烧,钢牙紧挫,暗自决定道:“今天既然遇上,说不得只好硬下心肠,宁可教她死在我手里,也不能任其下贱堕落,致令师叔生前侠名受损,死后九泉蒙羞……。”
他年未弱冠,气血方刚,虽然现下已有一身绝高武功,但有时冲动起来,仍然难以把持,心中所想之事,就非做到不可,当下挺身抬头,后退了两步,右臂一举,呼的一掌直向窗门劈去!
蒲逸凡现下功力何等深厚,掌势出手,潜力浪涌,但觉威猛绝伦的强劲掌风,呼然撞击过去。
就在掌力快要触及窗纸之际,他心中忽然一动,脑际掠起了古庙中疗伤的往事,不禁黯然一叹,把击出的力道,重又收了回来,垂下右臂,忖道:
“她对我曾有疗伤救命之恩,我怎可以恩将仇报,把她击毙掌下呢?……再说,她自小随侍师叔身边,十数年来,未曾稍离,师叔对她视如掌珠,抚爱备至,如今师叔遭人杀害,生活顿失倚靠,茫茫人海,莽莽江湖,教她一个天真未琢的娇娇弱女,带着失父的伤痛心情,又怎能不需外人援手,而独自生活下去?……而且,那中年儒士丰姿奕奕,神朗气清,看去并非江湖流俗,她能找到这么一个人倚托终生。……所谓女大择人而适,此乃人伦常情,我又何能苛责于她呢?”
心念及此,适才满腹的妒念激情,顿然平息下来。
就在这时,忽听那中年儒士的声音道:“倩儿,客人在窗外等了好久,你还这么孩子气,要让客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蒲逸凡听得一怔,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