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笠翁伸了手,正待将书接过,目睹蒲逸凡伤痛之情,心中忽然一动,忖道:
“看这小娃儿伤痛的神情,此书必然对他极为重要,而书中所载武学,也必是绝世神功,精奥奇妙之学。但如今对爱徒下手之人,仅看他这种掳质要挟的歹毒心机,不是邪魔外道,也是武林枭雄,如其让他得到此书,一旦练成盖世武功,便会为害江湖,纵横天下,如此一来,岂不造成当今武林中的无边浩劫?又不知有多少正人侠士,要在这场灾害中应劫遭难?常言道,死一人而救天下,徒儿纵死,也死得值得!此书确万万不能落入恶人之手!更何况眼前持有此书之人,又是名门正派的北岳门下,自己多年友好的后人呢?”
千百种念头在他脑际间一闪而过,缓缓缩回接书的右手,摇头叹道:“生老病死,夙有命定,小徒虽因此书丧生,但老朽绝不能为了小徒一己的性命,铸下千古大错,遗害后世,让万人唾骂!蒲小哥,此书还是你自己收起来吧!”
蒲逸凡人虽聪明,但究竟年岁太轻,沧海笠翁的言下之意,他当然听不出来,是以闻言之下,竟自搞得晕头晕脑,木讷讷地半晌答不上话来!
但陈、齐二人却是陈年老姜,心中雪亮,妙手诸葛脸色一变,勃然说道:
“笠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常小哥一片诚心,你却拒而不受,不管你如何想法,但总不能辜负蒲小哥的好意,让他受良心责备,再说,区区一本什么武学奇书,就能抵得上一条人命吗?”
话问此处,词锋陡转,目注蒲逸凡高声说道:“蒲小哥,现在不管笠翁怎样,我们救人要紧,这样好了,你把书交给我,冲着我与他几十年的交情,我就越俎代庖,他不愿意也得愿意!你看这样可好?”
蒲逸凡至情至性,最易冲动,暗想眼下之事,全为自己所引起,渔装少年一条性命,若然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势必永世代罪,怀疚终生!眼见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