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犹未了,头陀霍地站起身形,接口说道:“不错,贫僧正是由海上蓬壶山而来,北岳逸叟蒲玄是你什么人?”
蒲逸凡躬身答道:“正是晚辈父亲。”
要知蒲逸凡幼承庭训,长聆师教,现下不但本门武学,已窥堂奥,便当今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武功,也是见闻极多,是以蓬壶奇僧仅只微一伸手,即能毫无爽误地识别出来。
这时风雪渐霁,西山一抹夕阳,照得满天霞光,遍地琉璃,而蓬壶奇僧的披肩长发,却似被风吹得根根立起,满脸欢欣之色,一双湛然的神目,将蒲逸凡从头到脚打量一阵后,蓦地心念一动,欣然说道:“久闻蒲玄有子如龙,贫僧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此刻只要你能接下贫僧十招,不但即时放你过去,就是你眼下的重重危难,不是贫僧夸下海口,也保准你能安然渡过!”
蒲逸凡年岁虽轻,可是天生聪慧,颖悟过人,一听蓬壶奇僧之言,分明是想要考较自己的功夫,并有心从旁协助。当下星眼儿转,暗自忖道:
“先师常常谈起,海上三仙乃是当今武林中五岳之外的奇人。三仙之中,瀛壶钓翁与方壶渔隐早已捐弃名利,长年隅居海上,笑微山水,只有蓬壶奇僧一人,经常行道江湖,以一手‘飞云九式’的内家掌法享誉武林,数十年罕逢敌手。自己此番身怀重宝,南下五华,乃关系师门沉冤以及北岳一派的绝续存亡,前途风险重重,若能得这位奇僧相助……”
他心念未已,蓬壶奇僧已自左手持钵,右掌当胸,向他缓步逼来,看情形已不能再有丝毫犹豫,连忙右臂一探,腰悬三尺青锋,已自抄在手中,一面凝注来势,一面发话说道:
“老前辈飞云九式,震慑武林,晚辈这点雕虫之技,用来对付一般护院武师或是江湖宵小,倒可勉强应付,若要与老前辈动手过招,无殊蜻蜓撼柱,螳臂挡车,但老前辈既然有命在先,晚辈说不得只好舍命相陪,唯望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