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介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忽然之间,一句遗忘了很久的话又想了起来——他总觉得他小时候常说这句话的,但是,这些年来他始终记不清楚那是什么话:“小真,啊,小真,我们回家去吧!”
他说出了这句话,浑身却感到突然一震,“回家”,何处是家啊?
小真听了这句话,顿时好像迷途的羔羊寻着了归路,她轻松地嘘了一口气,就在陆介的胸前昏然睡去。
陆介重复地对自己说:“我有一个亲人,我有一个小妹妹……”
他转过头来,只见那静石老道姑的脸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这时候,阳光普照在大地上,道观外那条黄土的小径在翠竹丛重之中有如一条黄色的缎带儿。
但是这时,这缓带上出现了一点一点殷红的斑痕,一个踉跄的身形挣扎着到了道观的门前,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从他的肩上滴下来。
他雪白的上齿紧咬着下唇,他一手扶着栏杆,一手轻轻地敲了敲观门,然后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地上。
道观门呀然而开,只见那冷峻的静石道姑伸出头来,她吃惊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年,等到她看清楚那人的面孔时,她冷峻的脸孔上更露出一种严厉的怒气,但是,当她看到那肩窝上汩汩而涌的鲜血,她的脸上又露出了无限的惊恐和怜悯。
这时候,陆介也走了出来,他一看之下,猛可失声叫道:“啊,何三弟,你怎么啦……”
地上的少年这时已被静石道姑止住了血,正在撒上刀创药粉的时候,他悠悠醒了过来,睁眼第一看见的就是陆介,他大声叫道:“二哥,二哥,怎么你也到这儿来啦,我——我被蛇形令主打伤……”
陆介听得心中勃然大怒,他急切地问道:“蛇形令主?是他?好呵,他先惹咱们了……”
何摩像个孩子似的大叫道:“我发现了蛇形令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