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十年来的老毛病。战儿,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老实告诉你,爹年青时有一次在战场中负伤,腰部中了敌人的药箭,箭头始终没有取出,是以腰痛时发,这次发作甚是厉害,只怕……只怕……”
战儿急忙阻止,柔声安慰道:“爸,您千万别乱想,您的病一定会好的。”
病人长叹一声,缓缓道:“唉,你年纪这么小,我真是不放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在九泉下怎么能向你妈交待?”
战儿觉得室内空气沉闷,父亲这几句话令他心痛如绞,强忍着眼泪道:“爸,我去烧早饭。”
他父亲突然问道:“咱们田里的高粱全部收完了吗?咱们欠别人的粮食,可要先还清。”
战儿道:“欠隔壁林伯伯,后面李大叔都还啦。”
那人满脸慈爱,凝望着战儿走去准备早饭,不由自言自语道:“这孩子,这点年纪,如果是生长在富贵之家,正是无知无邪,嬉戏终日,绕在父母膝旁撒娇使赖的黄金年华,可是战儿呢?不但要管田里的事,又要服侍我这病人,唉,生而贫苦,那真是十分不幸的。”
喝过几碗高粱粥,战儿骑上“老黄”,又往田里去割最后一块高粱,他小手握着镰刀,运用如飞,每当他割完一把,“老黄”便把叶子嚼断吃去。
太阳渐渐出来了,战儿累得满头大汗,阳光照在黄金投的高粱米上,令人有一种丰足的感觉,战儿仰望着耸高的长白山,在碧蓝的苍穹中班立着,真分不出天高还是山高,心情不觉悠然神往,低头看着脚旁成堆的黍米,自觉劳苦没有空费,很感安慰,但他一想到父亲久病难愈,又不禁悲从中来,自己也分不出心中是忧是喜。
他休息了一会,便把高粱米装进布袋,忽然身后一个甜脆的声音叫道:“高战,你替我作的文章呢?老师说今天不交,就要挨手心哩!”
高战回过头,看着身后那稚气满脸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