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在那边,咱们走岔了路头。”
于是他带着两人绕了过去,那坟山中阴风惨惨,呼的一声,枯草点着的火苗应声而熄。
岳多谦相度着差不多了,便从怀中再把火折子拿出,“卜”的一声,火苗儿升了上来,那火焰是那么渺小,但是在这黑暗的坟场中却又显得那么光明可爱。
光亮虽弱,但是却能照出一丈方外,他们身在火前,反而目不能及远,过了片刻,目力已能习惯,只听得一方卓方齐声惊呼:“哎呀,那是什么——”
岳多谦的声音镇定得异乎寻常,他低声道:“孩子,不要慌,我早就看见了。”
原来黑暗中那芦老伯的大冢上,竟有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歪歪斜斜地躺着,看那模样,似乎是睡着了哩。
岳多谦故意弄响了脚步,那躺着忽地一咕碌爬了起来,火光下,只见那人粗眉大眼,肩宽体阔,却只是面黄肌瘦,憔悴不堪。
那人弯着腰对着岳多谦看了好半天,忽然道:“这位老爷可是岳老爷子?”
岳多谦倒吃了一惊,沉声道:“这位壮士贵姓?缘何知道老朽姓氏?”
那人大叫一声,拜到地上,霎时泪流满面,岳多谦大吃一惊,连忙一伸双手,虚空向上一托,那人吃他内家真力一招,再也拜不下去,站起身来。
岳多谦正待开口,那人道:“岳大爷还认得小人么?小人芦方是芦家庄的长工头啊——”
岳多谦经他一提,登时想了起来,呵了两声,正要发话,那芦方流泪道:“那日小人和主人家一共六人,在此遭人阻杀,小人重伤装死得脱。”养了半个月伤,勉强再回到此地,原想来收拾主人的遗体,那知有劳岳大爷已经代为造坟立碑啦,主人死得好惨,岳大爷您要作主……”
岳多谦在黑暗中目光一亮,大声道:“芦方,你可记得那阻杀芦庄主之人是什么面貌?”
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