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捷弟,这谢长卿倒是一条汉子,只是——
只是他乃是暗算梅叔叔的正点儿,咱们岂——”
他实在不好说“谢长卿乃是他杀父仇人之子”,他不自对谢长卿已有了相当的好感。
辛捷也正自想着这位并肩作战的“仇人”,轻轻叹了一声。
山风送来阵阵悲切的泣声,使他们两人想起还有一个未遭凶杀的女子,齐齐转身走近,只见一个青衣女子伏在一具尸身上痛哭,那女子看来年纪甚轻,最多不过十八九岁,修长的身躯在不停地起伏着,令人生怜。
地上的尸首是一个老者,胡子已有点花白,胸膛上被刺了一剑,早已死去,看来到像是这女子的父亲。
两人走到女子身后,那女子犹不发觉,那凄凄泣声宛如巫峡猿啼,杜鹃泣血,催人断肠。
隔了半天,还是吴凌风轻唤了一声:“姑娘——贼子们都已经走了——”。
那女子似乎一惊,缓缓转过头来,这一转头,令辛捷及吴凌风心灵一震。敢情这女子竟是出奇的美,卷发云鬓下是一张鹅蛋形的面颊,细眉如柳,鼻若悬胆,雪白的皮肤里却隐隐透出一丝红晕,大眼睛里两眶泪水,益发显得楚楚动人。
吴凌风斗然一震,心中像是一张平静的弓突然被人拉动弦索,抖颤不已,他暗道:
“这姑娘实在太美,只有用‘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施粉则太白,敷朱则太赤’来形容才恰当。”
辛捷也觉得这女子绝艳惊人,比之自己认识的方少碧、金梅龄犹有过之,似乎只有那无极岛主的掌珠菁儿才能和她一较长短。这一下,那几个美丽的影子顿时飘入脑海,少碧的娇憨,梅龄的温柔,菁儿的绝艳,的确,这些是多么值得回忆的事,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幻景,他想到少碧及菁儿毙身狂涛,梅龄生死不明,不禁鼻头一酸。
那少女原来哭得甚为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