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令人难以相信的怪事,他跟踪崔易禄出房,大半夜中,都在往刁家寨最可能经过的路上,就算崔易禄所走途径,并不与他雷同,但相差总不会太远。而他和蒲兆丰、罗文炳还曾在深山静夜里动手过招,大声呼喝,崔易禄即使看不到,也会听到他们言谈之声。同时,他自信耳力已经不弱,居然毫无所知地就被他越过自己,先行回到客栈里来,这件事无论怎么说,他也是难以置信的。
然而,崔易禄直挺挺躺在床上,丑脸映着灯光,呼吸均匀,闭目养神,却是的的确确,一点也不假的。
他暗中思索了半天,心里想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崔易禄根本就没有到刁家寨去。他仅仅骗过自己的耳目,便隐伏在暗处,待自己跟踪追了出去,却又返身回到客栈中来,现在又装模作样,存心调侃自己。
这么一想,他自觉很有道理,忍不住对这位师门长辈崔易禄,自然而然生了鄙视之心,轻轻冷哼了一声。
哼声虽甚轻微,但那躺在床上的岭易禄却像被这一声轻哼吓了一大跳,“霍”地从床上跃起身来,睁眼见是傅小保立在窗外,忙用手轻拍胸口,连声说道:“吓死我了,你这小子鬼鬼祟祟,怎么站在窗外连声也不吭,要是我急中不辨,或是一掌,或是一暗青子,你不是白白送了这条小命吗?”
傅小保心里大不以为然,肚子里反讥道:你若真是了得人物,岂有我来到窗外,你一点也不知道的?哼一声就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我要是“哇”地大叫一声,不把你吓死才怪,你哪还能用暗青子打我。
不过,他心里虽然在骂,口中却并未如此说,一晃肩,跃进房中,含笑道:“崔前辈脚程真快,在下跟着出屋,就不见了你的人影啦……”
崔易禄抢着笑道:“客气!我要脚程连你也不如,还能在这儿混充什么前辈,你说是吗?”
傅小保暗骂,又笑道:“那么,崔前辈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