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半垂,隐约中可见床上正有人拥被而卧。
傅小保心头狂跳不已,皆因他虽与小绢同处同行过,但似这样同在一室,除了在大桥镇东升客栈曾经权宜一次,可说甚少有过这种经验,他畏缩地不敢移步,怔怔立在那儿,只觉无以自处。
倒是床上的人好像听见有人进屋,轻轻蠕动了一下,有气无力地问:“是谁?是谁站在那儿?”
傅小保听这嗓音,果然是自己敬爱依赖的绢姊姊,如今她这等有气无力,自然伤势不轻。
他陡然间想起小绢对自己许许多多呵护之情,心中不由一酸,连忙抢近几步,行到床边,壮着胆撩起罗帐。果见小绢侧身而卧,满面病容,原来丰满的双颊,也清瘦得微向内陷,双目微合,竟然病得甚是不轻。
傅小保原是至情之人,遽见才不过相隔十日的小绢,一病成了这等模样,哪还再顾得礼教繁规,突的探手,将小绢一把抱住,哽咽道:“绢姊姊,绢姊姊,旬日未见,你怎的病成这样子?这全是我害了你,全是我害了你的!”
小绢似被他这种失常举动一惊,倏的睁开双眼,又惊又讶地道:“啊!傅公子,是你?
你怎么独自跑到这儿来?这儿禁例森严,万一要被老夫人得知,哪还有你我的命在?”
傅小保此时热情奔放,难以遏止,搂着她的双臂,丝毫也不肯放松,含泪激动的说:
“绢姊姊,你为我身负这么重的内伤,若不是翠姊姊来传讯相告,我至今还蒙在鼓里。绢姊姊,全是我对不起你,只要能见你一面,我宁可领受老夫人刖足断腿的责罚,绢姊姊,你告诉我,现在可感觉好些了么?”
小绢秀目一闭,挤落两滴感动的泪水,叹了一声,幽幽说道:“唉!小翠这丫头也大胆大了,你如今正蒙老夫人青睐,既得魔剑心法,又可兼习碧灵宫不传绝世武学,正该寡欲清心,一意练习,将来报仇扬名,行道江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