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知道,但她方才跟我见面,怎的一句没有提起?”
辛弟道:“她既然恨透了竺姑娘把你抢走,也许亲手把竺姑娘害死,怎会对你提起?”
陶羽听得机伶伶打个寒噤,连连摇头道:“不!她不是这种人,决不会做出这种事,你不要乱猜……”
伍于英道:“天下女人,谁不善妒,当一个人在妒恨交集的时候,什么事做不出来?”
秦佑也道:“依我看,凌姑娘年纪虽轻,行事机谨慧黠,否则焉能统御像陆家双铃这种人物,知人知面不知心,大哥,这事未必没有可能!”
辛弟更大吼道:“一定是她干的,要不然,她为什么在跟你见面的时候,要用厚纱把脸遮住?准是她自己觉得无脸见人,才把脸遮住……”
陶羽陡然厉声喝道:“不!不许你们这样胡说!”
他激动地看看秦佑,又浏览过伍子英和辛弟,两手握着拳,浑身都在不停颤抖,他深信凌茜决不会做出这种可鄙的事。但,当他想到凌茜那刀痕斑斑的面庞,这份信心,不觉又有些动摇,在他内心,正喃喃自问:“她会吗?在妒恨交加的时候,在伤心绝情的刹那,她连自己的面貌都能毁伤,悄悄杀死自己的情敌,未尝无此可能!”
但紧接着,又否定了自己的揣测:“不!决不会的,她毁了自己容颜,正是为了要成全我和君仪,她不是说过:‘成全另一个女子的爱情,在我心里,只有安慰和快乐,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这是何等伟大的情操,她能说出这番话,便不是个心胸狭窄的平凡女子,自然决不会做出可鄙的傻事,何况,她如果已经杀了君仪,又何必再毁了自己的容貌?”
这两种矛盾的意识,在他脑海中此起彼落,互相衡量高低,他痛苦地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现在多费揣测,俱难作准,咱们且静候到天黑,那时你们在林中等我,让我趁夜去寻到凌姑娘,当面问她一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