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金云辉呢?他好像是歼击机飞行员?”
“是的,在空一师飞歼10,他的结局痛快多了:在一次歼击机游戏中同一架苏30相撞,同飞机一起被炸成碎片了,他由此被追认了一枚星云勋章,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不小心撞上敌机的。”
为了掩盖自己的悲伤,华华继续问:“班上其他的同学呢?”
“超元头几个月我们还有联系,在糖城时代开始后,他们同别的孩子一样,大部分离开了大人们分配的岗位,也不知都飘落何方了。”
“郑老师好像还留下一个孩子?”
“是的,开始由冯静和姚萍萍照顾他,晓梦还派人去找过那个孩子。但郑老师最后吩咐过,坚决不许借你们的关系给那孩子特殊照顾,所以冯静她们也就没有让那人找到孩子。糖城时代开始时,那孩子在保育院得了一种传染病,高烧不退,后来小命保住了,但耳朵给烧聋了。糖城时代后期,那个保育院解散了,我最后一次见到冯静,她说那孩子已转到别的保育院,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华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一种深深的忧伤淹没了他,使他那在严酷的权力之巅已变得有些麻木的心又变软融化了。
“华华,”卫明说,“还记得咱们班的毕业晚会吗?”
华华点点头:“那怎么会忘呢?”
“当时眼镜说未来是不可预测的,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他还用混沌理论来证明他的话。”
“是的,他还说起测不准原理……”
“可当时谁能想象,咱们会在这样的地方见面呢?”
华华已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那泪滴在脸上很快被寒风吹冷,然后结成了冰。他抬头看着同学,卫明的眉毛上结了冰,变成了白色,脸上皮肤又黑又粗糙,布满了伤痕和冻疮,还有生活和战争留下的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刻痕,这张孩子的脸已饱经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