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干净了?你什么眼神啊!靠酒厂那边的那个火电厂在去年投产发电了,现在的烟尘比你走时多了一倍!嘿,现在还有能变干净的地方?”
我看看那只有薄薄灰尘的桌面,没说什么,但当他们告辞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们中是否谁有我家的钥匙。邻居们惊奇地互相看看,都肯定说没有,我相信他们,因为家门共有五把钥匙,现在完好的还剩下三把,我两年前离开时都带走了,有一把现在我带着,另外两把留在我远方的大学宿舍中。
邻居们走后我又检查了所有的窗户,都牢牢地关着,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还有另外两把家门钥匙,是我父母带着的。但是,在那个夜里,它们都被熔化了。我不可能忘记自己是怎样从父母的骨灰堆中找到那两块形状不规则的金属,那时熔化后又凝结的两串钥匙,它们现在也放在我那千里之外的宿舍中,作为对那种不可思议的能量的纪念。
我坐了一会,开始收拾东西,这些东西是在房间出租后准备寄存在别处或带走的。我首先收拾的是父亲的那些水彩画,它们是这个房间里为数不多的我真正想保留的东西。我首先把墙上挂着的那几幅取下来,接着取出放在柜子中的,我尽可能地把所有的画都找出来,把它们一起装进纸箱。最后看到书架的底层还有一幅,由于它画面朝下放着,所以刚才没注意到。把这幅画放进箱子前我瞟了一眼画面,目光立刻被盯死在上面。
这是一幅风景画,画的是我家门口看到的景物。这周围的景色平淡乏味,几懂灰暗的四层旧楼房,几排白杨,因落满灰尘而显得没什么生气……作为一名三流业余画家的父亲是很懒的,他很少外出写生,只是乐此不疲地画着周围这些灰蒙蒙的景色,还说什么没有平淡的景色,只有平庸的画家。而他就是一个这样的画家,这些平淡的景色经过他那没有灵气的画笔的临摹,更添了一层呆板,倒真是这灰暗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