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接过豆浆,喝了一口,才说,“佳人,阿旭的母亲,今天去了养老院。”
吴佳人笑容一僵,她站到康辉的身边,问他,“其他人的父母了?”
“有兄弟的,都还好些。只有一个孩子的,哪怕现在还干得动,以后老了迟早会进入养老院。他们的孩子都不在了,又能依靠谁呢?”康辉喝了口豆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咱们的兄弟因公殉职,他们收获了鲜花和荣耀,可他们的父母,却无处可去,得不到善终。”康辉觉得这豆浆好苦,苦到喝不下去。
鲜花再多,荣耀再高又如何,他们的父母,却成了无依无靠的人。
吴佳人没说话。
她只感到无力。
下午,唐江云的侄女唐可妙来了,她来了,只对康辉说了一句话,“我会联系律师,将叔叔那套四合院拍卖了,那几位叔叔去疗养院的费用,我会替他们出。”
年轻的姑娘用很低的声音说,“就当是为我叔叔赎罪。”
一夜之间,曾经被唐江云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姑娘,忽然就长大了。
吴佳人看着那姑娘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疼。
如果她知道,她已经被人下了毒,她该有多绝望?
晚上回了自己家,吴佳人跟魏舒义煲电话粥,将这事讲给魏舒义听了。魏舒义就问,“政府没给他们补偿吗?”
“有啊,但是不多啊,最多可以支撑他们父母生活几年而已。”吴佳人苦笑,“几年后怎么办?吞药自杀,还是上吊自尽?”
魏舒义没说话。
“算了,不说这个。”吴佳人也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是他们不可能左右的。她躺在自家床上,忽然感到寂寞,“魏哥哥,咱俩什么时候领证啊?”
魏舒义问,“要不,你看个良辰吉日?”
吴佳人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