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人怎么能继承大统?哪怕剩下那个继承人……”
“哪怕剩下那个继承人——也就是当今陛下,比之大皇子更加荒唐昏庸对不对?”
陈出岫抢了他的话,“父亲,孩儿说句不好听的话,宁氏皇族这一代的继承人,一个杀父弑君一个昏庸无道,谁比谁好一些?他们不是做好皇帝的料,怎么能怪到父亲身上?父亲现在因为陛下子逆父旨感到自责所以一病死了,您死了咱们陛下就能悔过吗?”
陈出岫毫不避讳,“要是陛下能改过,那您死就死了吧,死得有价值不是?可您现在一病死了,不但让陛下身边更加无人敢劝阻,还会把您儿子我也害死!没了您的庇佑,我在帝都继续横行霸道迟早死路一条,您说是不是?”
底下伺候的仆人越听越不像话,试图劝阻陈出岫,“公子,老爷都这样了,你别说这样气老爷了……”
陈出岫不为所动,“你们都别劝我,我说的是实话。父亲,您现在一死了之,烂摊子丢给顾侯爷等朝中中正之臣,您也太自私了!”
仆人吓得去看陈阁老脸色,没想到陈阁老不但没有被陈出岫气死,反而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你说的对,为父不能在这个时候死,为父就算死,也要死在金殿上劝谏陛下,而不是在府里……”
陈出岫伸手把他按下去,“您就别坐起来了,来人,快把药端上来喂老爷喝下去!”
不用人劝,陈阁老自己死死盯着药碗,迫切地喝了下去。
陈出岫暗中偷笑,忽听仆人通报:“公子,宁堂叔和夫人来探望老爷了!”
“这种时候敢不避嫌沾上来的,也只有他们了。”
陈出岫一面说一面朝外走,果见宁轩夫妇急匆匆地走来,见了他停住脚步,“令尊大人怎么样了?”
陈出岫指指屋里,把他们带远了些说话。
走到院外僻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