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电线特别细,那叫什么线来着,现在都忘了,细的跟针似的。
王思河给我们两个每人嘴里塞上一根空心的小管子,叫我们含着,他到外面吆喝几声,点炮了,点炮了,回屋里拿起那盒子一提一拧一摁,瞬间,轰隆轰隆几声,震耳欲聋,紧跟着没一会儿,石粉沫子就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冲进了屋里,呛人的鼻孔发痒,屋里的电灯瞬间就变成了昏黄的颜色,就像雾里的路灯一样,只能看见灯周围那一小片光亮。
好一会儿过去,灰尘落的差不多了,王思河拍拍身上的石粉沫子,带着我们出了门。其实这时候不光我们三个,还有一个人,那人叫啥名来着,我现在记不清楚了,反正跟那李三元是亲戚,是李三元老婆那头儿的亲戚,听说是他老婆的堂弟,这里很多人背地里都叫他“小舅子”,小舅子在我们这里是骂人的话,就因为这人人品不咋样儿,喜欢到李三元那人说工友坏话,告密啥的。
放过炮以后,为了安全起见,要把炮眼再检查一遍,我们几个每人拿着一支手电就出了门。
到来山根儿,已经是面目全非了,那山体上给炸下来好大一块,冷不丁的看上去就好像给啥东西啃了一口似的。
拿着手电,踩着乱石,我们朝那炮眼走了过去,不过还没走到炮眼那里,我身边的强顺嗅起了鼻子,这时候炸药炸起来的灰尘还没有完全落尽,手电光柱前面还是雾蒙蒙的,灰尘乱飞。强顺嗅了两下以后,狠狠打了喷嚏,随后一边用袖子抹鼻涕,一边跟我小声儿说:“黄河,你闻见啥味道了没有?”
我看了他一眼,反问:“你闻见啥了?”
强顺说道:“我闻见一股烤肉味儿,你还记得前两年咱跟陈道长在深山里烤野鸡的味道不,跟那味儿很像。”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是不是饿了?我小心翼翼嗅了嗅鼻子,还别说,真有股子烤肉味儿,而且还烤糊了,就跟烧头发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