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别动。我扭头又朝张奶奶看了一眼,张奶奶那血红的眼睛珠子刚好也正在看我,我顿时暗抽了一口凉气,感觉后脊梁骨都发凉了。
奶奶站起身就那么朝火炕这里看着,张老大那三个儿子看着我奶奶,张老大“扑楼扑楼”吃着饭,双方僵持了能有两分多钟,张老大那仨儿子终于沉不住气了,“恨天高”很不客气地对我奶奶说道:“你到底还有啥事儿,你说不说,不说赶紧走。”
奶奶扭头瞥了他一眼,说道:“没事了,俺们这就走。”说着,奶奶朝我一招手,“黄河,下来吧,咱们走。”
我赶忙应了一声,这就要打炕上跳下来,谁知道,还没等我跳下来,胳膊猛地给人拉住了,我浑身一激灵,回头一看,炕上的张奶奶居然把头抬了起来,一只枯树皮似的老手紧紧抓在了我胳膊上,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珠子隔着乱蓬蓬的头发缝儿一瞬不瞬盯着我。
张奶奶这时候的样子,谁看了都根儿颤,我心里一紧张,求饶似的对她说道:“张奶奶,我真的有糖,你放开我,我回家给你拿去。”
我真没糖。
张奶奶没有放我,把脸前的头发撩到一边儿,满是褶子的尖瘦脸上一点点露出惨白的笑容,就跟电影里那个拿老虎钳拔小孩儿牙的女老特务似的。张奶奶冷不丁地开口问我:“小孩儿,你叫个啥?”
哎呀妈呀,更像拔小孩儿牙那个女老特务咧,一双红眼睛珠子加上阴恻恻的笑脸,要多瘆得慌有多瘆得慌。不过,还好我胆子够大,看着电影画皮都能睡着,当然了,我小时候那画皮不是现在这个画皮,我小时候那个画皮恐怖的狠,现在已经禁播了。
我这时候心脏噗通噗通跳着,嘴上却很稳重地回答说:“我叫刘黄河。”
“刘黄河……”张奶奶轻轻地重复了一下我的名字,不再理我,不过手却没放开我,眼睛抬起来慢慢看向了我奶奶。
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