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是沙土地,用手就很容易挖出坑,我折腾了好一会儿,直到奶奶叫我停下别挖了,我这才停下,这时候,沙地里给我挖出一个脸盆大小、能有一尺来深的坑。
奶奶蹲在坑边儿,小心翼翼把黄纸跟纸人一起放了进去,然后叫我把沙土回填,填好沙土以后,奶奶又叫把我打断的那根柳条插在了上面。
用奶奶的话说,做个记号儿,以后逢年过节就来这里烧纸钱。
你们说邪门儿不邪门儿,别说我是干这个的,我都觉得邪门。奶奶叫我插的这根柳条说是做记号的,还真成了记号,居然活了,没几年,长成了一棵小柳树。当然了,不排除这是一种巧合,当时刚刚下过一场透雨,柳条插地上很容易成活。
至此以后,奶奶每年一到清明、十月一,就带我去那棵柳树底下上香烧纸。
去年,也就是2014年阴历二月份,我奶奶过世了,可以说,我奶奶这一走,我霎时间心灰意冷,原本每年都去黄花观,今年不去了,原本有几个给那些孤魂野鬼上香烧纸的地方,我也不去了,一门心思的,当写遗书似的、不遗余力的开始写这本书,不过……不过我现在觉得,我这种扔掉一切、一意孤行的做法,好像是错了。
说起来挺不是滋味儿的,奶奶临终前还嘱咐我,可别忘了给那些“人”烧纸,我当时点头像叨米似的。结果呢,我还不是真的给忘了,我是故意给忘了。我奶奶一死,我心里就想着,管他娘的呢,谁爱烧谁烧,烧了这么多年的纸,也没见着落个好儿。这想法儿,似乎刚好应验了我奶奶那句话,“再过几年,我可就管不住他了……”
今年吧,不算是今年吧,去年,阴历是2014的大年二十六,阳历是2015年的2月14号,这个2月14号,好像是情人节吧,是不是?现在想想,这些事儿碰一块儿,咋都这么巧呢,看来冥冥之中真的有定数。
我们这儿过年的谚语是: